十二 利益（1/2）

再次醒来时，间十分惊喜。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脚，那露在露趾布鞋外的脚趾在树林间撒下的阳光中蠕动了几下，这足以让人长长的舒一口气，放下心中难以祛除的担忧。

目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从睡着到现在大概也就七八个小时的样子。

“真好了”

支山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眼中带着惊讶，虽然已经有胸口上的伤一天左右痊愈的事实在前，但这样神奇的一幕发生后也还是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她切实掌握的医疗知识一直都在不断强调对方已经是个截瘫病人的事实，但现在本该毫无知觉的脚却已经能做出简单的动作，这就像是跟一个科学家说能量守恒定律是错误的，并且证明了这个说法的正确性。

间尝试坐起来，他成功了，屁股与地面接触的感觉也恢复了。

这种感觉真好。

他这时候能够体会到那种类似盲人复明的喜悦，本就一直拥有的东西忽然失去，然后再拿回来的时候才能知道到它底有多重要。

把手里的水和食物递给坐起来的间，支山爱笑着道：

“先吃点东西吧，我还要去忙。”

说完，她便转身急匆匆的跑开，金色的马尾在身后随着奔跑的动作不断跳动，看起来确实很忙碌着急的样子。

还是一碗之前吃过的糊糊状食物，以及一大块面饼，一袋水。

靠在之前少女靠过的板条箱上，咬了一口面饼开始咀嚼之后，间才发现身边多了个邻居。这帐篷不大，并且只围住两边，或许都不能叫帐篷，只是简单搭起来能够挡挡风而已。而他原先躺着的位置旁边，一个看上去大概不到二十的年轻忍者正安静的闭着眼熟睡。

看得出来这家伙的伤不轻，从脖子到胸口还有一直到大腿都裹上了绷带，许多地方还有血渍浸透出来。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药草味混合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明明刚醒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却越来越觉得明显了。

他的脸上也贴着几块包着草药的纱布，手脚和小腿上也有，简直可以说没一块好地方。

这种伤员，间以前大概也就从某些比较写实的影视作品里见过，如今却是见得不少。

这个人也绝不是最惨的，至少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像自己一样搞个下半身瘫痪。

甚至也偶尔能看到被送过来的伤者已然无救。

远处不停有人来回奔走，也时不时能看到金发马尾少女的身影出现，或是搬运着东西，或是给人清洗包扎伤口，总之没有一刻停歇。这说明前面又在打了，有不知道多少人正为某些事情抛洒自己珍贵的生命。

看着这一切，吃完东西的间心情有些低落。

他大概能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说白了，他还是有些抵触这种充满死亡和伤痛的环境，这是一种来自从前观念的固有思维。从那种吃喝不愁玩玩乐乐的环境来到这样的地方，不开心，难受大概是一种正常的情绪。

间又想起昨晚自己亲手杀了人，并且还想要把一个上忍弄死的举动，那显然也是自己。当时的想法如今都能够重复一遍，记忆也无比清晰，在那前后的记忆过渡也没有任何的违和或者中断。否则的话他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格，继承了原主的忍者思维从自己身上分裂出去，遇到危险时就会直接接管身体等等。

那确实是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一样的情况，足以让现在的他感到不安。

杂乱的思维不断从脑海中翻腾起来，然后极快的重新落回去。

安静的靠着板条箱，间把自己能够想起的各种事情不断在大脑中翻阅，重要的，无关紧要的，尘封已久的，毫不起眼的，模糊不清的...

终归，他也没能找得到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