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茉莉花茶（1/1）

杜皂按照约定给他们两个买了一个中号的爆米花，两个小姑娘很满足，为了不让她们俩得寸进尺，杜皂明确说了不能喝碳酸饮料，但是果汁可以，矿泉水也可以。两个小姑娘一个要个苹果汁，一个要了蜜桃汁。三个人坐下来的时候，杜皂忽然觉得好累，今天周末，她不需要工作，就没有靠着咖啡续命。顾全死后，杜皂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那满满的一整条命，睡的好的话，不过是再多出来那么一格电量而已。杜皂靠在电影院的椅子上，黑暗里面好想有根烟。车里的茉莉花茶香不是什么汽车用的香氛，是她用熬汤的纱布包包起来的一两茉莉花茶，她担心孩子能闻出来车里的烟味。除了咖啡，烟也是可以用来续命的，特别是熬夜赶论文赶项目的时候。

电影开始了，两个小姑娘终于不在说话了。杜皂才没有什么兴趣去看什么王子，公主，亲妈，后妈，小精灵，但她也不能一点不用心，毕竟回去的路上小姑娘们肯定要和她一起讨论观后感的。杜皂又往后靠了靠，碰到了什么，顺手摸过去，原来是她的那瓶矿泉水。杜皂忽然觉得心里一股莫名的愤怒，但又努力克制着，她把矿泉水放在脚边，轻轻地用脚向前推了一下，瓶子倒了，向着前面那排座椅下面滚了下去，杜皂知道瓶子滚下去了，稍微心安了一点点。有些东西可以滚的远一点，有些东西却永远都在那里，莫名其妙地死死地黏在那里，像吐在地上被踩的死死地口香糖，扣不下去，抹不掉，擦不干净。

……

大庆跟臧青说：青青你不要害怕，没事的，又不是所有的狗都咬人。青青你要是害怕，我就带你去找你妈妈吧。你还看吗？

臧青还想知道被疯狗咬了会不会死，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庆又问她：青青你冷不冷啊？

臧青还是点点头。

大庆递给她衣服说：你把这个盖在前面，就不冷了，害怕得时候就用衣服遮住眼睛。一会儿看完这个，下个电影就没有这么害怕了，我下午问过宣传队的师傅了。

臧青靠在他的怀里，身上盖着杜医生给她的小外套，大庆搂着她，一点都不冷了，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看了一会儿，臧青觉得有什么碰到她了，她就轻轻地挪了挪位置，还是能碰到，她又挪了挪，反复挪了三四次，还是无济于事。

大庆忽然跟她说：不要乱动，好好看电影，狂犬病马上就演完了。

臧青忽然不敢再动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像有种自己做了错事的感觉，好像大庆哥生气了。臧青掖了掖外套，不是觉得冷了，好像就是觉得要试探性的去再动一下，如果大庆哥真生气了，肯定会再告诉她不许动的。但掖外套的这一次大庆什么都没有说，还是抱着她。于是臧青认为，大概没有什么错事吧，大庆哥也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