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荣耀（2/4）

说：“我所有的先河为你而开。”

但是，不管是甜言蜜语也好，实际行动也罢，一旦用错了对象，便都是白费努力。

雀鸣清楚的记得他于自己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杭洛国助力鹰族，害得她国破家亡。他逼死娘亲，拆散她和沈谧，以欺君之罪用整个雀家要挟她。这些仇恨她不能忘。

所以杭鸣谦对她的一切好，在雀鸣眼中都是赎罪。

但有些赎罪不应当被原谅。

从进宫起，雀鸣的每个夜晚都不再是在温暖的怀抱中安然睡去了，而是在无尽的辗转反侧中不知不觉的睡去。

再醒来时可能是在梳妆镜前，也可能是在练剑，也可能是在书房看书作画。

“月影羡人间，化少女来探。深山渡口旁，酒落水雾边......”雀鸣看着自己笔下的诗句，总觉得很熟悉，好像是梦里那块大石头上的诗句。

“清风拂水面，小舟泛思念。伶人歌声转，余音青山连。夏荷绽心间，蜻蜓点池边。烈火烧，凤凰傲，鸣声破云过。启星明月，春酲宫阙。深山渡口，消于世间。”

雀鸣细细读了一遍又一遍，也没看懂到底是说的什么。

她只记得梦中的最后一句是“无人再见”，眼下这诗明显不一样。

这是什么？

问了好几遍，不出所料，边璐茗没有任何反应，就当她的问题不存在似的。

“娘娘，皇上召您过去。”红叶始终遵守皇后娘娘的要求，就连传话也从不踏进书房半步。

“去做什么？”雀鸣不太想动。毕竟手中还有一份没搞明白的东西，她不想接受新的搞不明白的东西。

“皇上没说，只说叫您过去。”红叶一一回复着。

雀鸣轻叹一口气，将笔搁下。把那张纸塞进了书页里，起身跟着红叶出去。

今日的衣服装扮都是边璐茗挑的。雀鸣喜欢淡素一些的衣服，但边璐茗却钟情黑色。只有雀鸣知道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喜欢这些老成的装扮。

“怎么今日穿得如此成熟？”杭鸣谦一见雀鸣就起身上去迎，见她一身黑，顺口就问起来。

“成熟点不好吗？端庄一些不是更配得上皇上。”雀鸣也随口的打趣。

“你倒是怪。别的姑娘都在往小了打扮，就你往大了去。”

她只是跟着杭鸣谦笑了笑，嘴上没说话，心里却说没必要。

可不就是没必要嘛。除了雀鸣，整个后宫里年纪最小的也已经十九了。她本就不需要扮嫩。

雀鸣是第一次来蓬莱殿。习惯了双月宫处处都很低的门槛，抬脚不高的她险些摔在了蓬莱殿门口。

“没事吧？”杭鸣谦小心的扶着她，生怕她肩膀上的伤会被扯到。

雀鸣一抬眼就是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立马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摆，强装镇定的说：“没事。”

但其实脚下因为没站稳，狠狠得崴了一下，现下正钻心的疼。

“皇上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雀鸣赶紧找了个凳子坐下，在桌帘下轻轻转了一下脚腕。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真是许久没活动了，腿脚都不利索了。

“没什么事。就是听福娘说你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出门了，便找了理由，想叫你出来走走。”杭鸣谦说着摆摆手，让旁人都下去。

他知道雀鸣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专门挑了自己这个人少的殿，想让她能舒服自在些。

雀鸣想了想，自己确实得有将近十天没出门了。

苓清说怕自己总是咳嗽会扰了雀鸣心境，便不让雀鸣去看她。还说让雀鸣在双月宫守着，她好些了自会去双月宫找雀鸣。

守着守着就过去十天了。

福娘也真是的，怎么连这事也要告诉他。哦对，福娘本就是皇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