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将出山（2）（1/2）

崔筠握住度降淄的手，先是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崔筠告诉度降淄，小环已经死了：“她就死在我的面前，一场大火将她烧得面目全非。好在，她爱上了一个南国人，我便将她和那人合葬了。”

“哦，对了，”崔筠看着度降淄手上的钗子，“那也是她买给你的。”

度降淄不敢信，抬头问道：“买给我的？”

崔筠知道她疑惑，便说：“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度降淄来到香原后也各路打听过，小环在地宫受过很多苦。若不是她鲁莽找她挑衅，她也不至于被六公主……况且，度降淄知道，小环是崔筠很爱惜的人。度降淄又问：“那师姐，你怪我吗？”

崔筠在度降淄说完这句话前先加大了声量，假装没听见似的转移了话题：“那，度大将军到底要不要出山？”

度降淄当然也知道策安长公主并非没听见，看来师姐还是责怪自己的：“臣愿意。”

度降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哪怕现实艰难，却也真真切切出现过：若有朝一日，长驱南贼，定要在小环墓前，磕头赔礼。

请度降淄出山并未耗费太多时间，崔筠便凑近了笑着问：“度将军，可有孩子？”

“有！”度降淄似乎早有将自己孩子介绍给崔筠认识的心思，几乎从座上跳起来，完全将方才的凝重抛之脑后。

度降淄原本就比崔筠略大，算算也有三十了。不出所料，应该是为度家留了不少后人了。

“欸，”度降淄摇摇手，神秘道，“我就一个乖女儿！”

“女儿好。”

在麟国，但凡是生了女儿，便是祖上积德了。

“沐芽卓，去，去把川驵领过来！”

沐芽卓刚将杀羊烤兔的事儿吩咐完，就去接小将军了，就知道度将军一定会这么做的。

“你怕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度降淄总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粗犷中带着亲切，令崔筠好一阵恍惚。

崔筠看着齐腰的孩子，轻声问道：“你叫川驵吗？”

“你是策安长公主，是麟国的天才少女，是北国的真命！也是我的师伯。”川驵像背书一样。

崔筠斜望着度降淄：“都是你教的？”

“嗐，”度降淄难为情道，“我平时也就老爱这么念，这孩子听多了，自然也会了。”

“川驵，”度降淄变了一张严肃的面孔，“行礼！”

川驵立刻给崔筠跪下：“参见策安长公主！”

崔筠扶起川驵，随后将她抱在怀中：“你就这么一个女儿？”

“对，就这一个女儿。”度降淄一阵憨笑，心想着，刚刚明明已经说过了呀，可能是师姐没听真切。

崔筠沉默片刻。

度降淄知道，师姐是担心自己出山后，若有意外，度家一门便就无后了：“长公主别担心，即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那她日后也必定是麟国人才，和她奶奶一样，驰骋沙场，万夫莫当！”

崔筠的面部开始扭曲得难看。

“川驵，快跟长公主说说……”

得了度降淄眼色的川驵，开始介绍自己：“川驵一岁便能拉弓，两岁当能御马，三岁始学文章……我如今已帮娘亲运尸两千……”

“川驵真棒！”崔筠放下孩子：“那我便带你回国学堂，学更大的本领！”

“好！”

营帐外有人欢呼：“请公主、将军食肉！”

度降淄道：“公主，请！”

羊肉和兔肉都摆在了公主的眼前，而远处的士兵面前只剩了内脏汤，汤里没有青菜树根，就连浮起来的油脂都是薄薄的一层。川驵坐在度降淄盘起的双腿之间，两眼看着兔肉，目光滞滞的。

“川驵饿不饿？”崔筠的声音很柔，